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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度阅读周刊第五期:
纪念那些被遗忘的人
闽南网7月29日讯:泉州到底有多少条老街老巷?很少有人说得清楚。【海都《深读周刊》合集】
50后政协委员陈敬聪徒步测量了333条老街巷,耗时整整一年半,他计划将收集到的文字和图片整理成书出版。
泉州80后女孩思雅也从去年3月开始走访老街小巷,她以《我的乡愁》为题在新浪博客上发表,目前已更新至第144篇。
时光在加速改变着每一条老街老巷的面貌,人们也在加速纪念着心中那份密不可分的情怀,只有在老街老巷里延伸开来的日子,似乎每一天都几乎一模一样,仿佛空气也会凝固。
老一辈担心年轻人会忘记这里,忘记这里的历史。年轻人担心随着城市改造的加速,古城的灵魂将难觅。人们搬离旧居,生活在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下;但他们时不时会回来履行“传统义务”,觉得静谧时光难得。
斑驳的花纹不仅蔓延在老街小巷的墙壁和地板上,也萦绕在人们的心中。新与旧的矛盾,衰落与繁华的纠缠,人们试图拾起一切被时间带走的东西,然后将它们全部整理成历史文献。
一切傍晚采花、朝朝暮暮的努力,都不是毫无意义的。“平凡的巷子才是不平凡的”,老街小巷里都有故事,故事承载着一代代泉州人挥之不去的情感记忆,深层酝酿着整个城市的文化内涵和人文生态。纪念者们梳理着历史,却向未来传递着讯息。
采访中,80后年轻人黄强这样描述泉州的老街小巷:你不必知道尽头在哪里,只要走一走就会有惊喜等着你。
没错。一个城市有这么多有爱心的人,不分男女老少,用各种方式纪念这么多老街小巷,这种纪念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令人惊喜和欣慰的事情。(海都记者 陈丽娟 实习生 刘阿慧 摄影 谢阳 视觉长网 封面文字 王芳)
老巷灯
墓碑可以当窗台,清朝的木牌坊可以捡起来挂在门柱前。这是一种情怀,一种对漫长岁月的怀念。走在6.62平方公里的几百条巷道里,总能遇到过往,听到一个个王朝的故事。生或死。
因为痴心,吴家父子用一生去拼凑残存的碎片,用自己的故事续写古城新的传奇。因为忘却,所以难以释怀,带来伤痛。有些巷子越来越短,被覆盖,被取代,然后消失。
名字是记忆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密码,如果有一天这些街巷被时间渐渐冲刷掉,一切都会变得轻如白云,只是淡淡地提及,没有任何深刻的怀念。
每当外来人来,颜宝初便自豪地向他们介绍祖上曾经的风光。
古城变迁
今泉州由今福州迁至今丰州(旧称乌荣州),后又迁至今泉州,南移东进,逐渐靠近海岸,熟悉海洋。自唐景云二年(711)起,州治由丰州南移。古城历经一千多年不断扩建,逐渐成为形似鲤鱼的古城区。直到清朝嘉庆年间(1659),才真正被称为“鲤城”。
图中三环城墙是1983年泉州地名委员会根据《泉州文史》资料绘制的地形演变图,从内到外依次为内城、螺城、新螺城。但随着各类文物的发现和勘察,“内城先来,螺城先来”的说法,至今没有统一的认识。也有人认为,唐、五代、宋、元时期才修筑和扩建城池,元代以后,没有再扩建。
目前,古城保护区面积约6.62平方公里。随处可见的“古董”是祖先们留下的宝贵财富,告诉我们泉州曾经是这个样子。留住根,就是留住希望。
这条胡同里住着许多文人。
下午三点,仍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。仙后街菜碧巷9号严家门口,百年前的古井水依然清澈。嫂子从井里打了一桶水,准备给老房子降温。
推开厚重的红门,72岁的严宝初老人光着上身,用蒲扇扇着身子,简简单单地坐在石墩上。严家世代居住在菜碧巷,这栋房子已有200多年历史。清朝年间,严家祖先之一严启忠曾任兵部福建提督。家族显赫,门楼雕梁画栋。每当外来人来,严宝初便自豪地向外来人介绍祖上时的风景。正说着,嫂子在后面补充道:年轻人不喜欢住在这里,早就搬走了。
严家也是在彩碧巷居住时间最长的一户人家,巷子不长,只有十余户人家。
彩碧,指文人墨客的才华横溢之作。同样居住在盖巷的泉州文史专家吴有雄,最早从石宇的《石屋桥歌》中得知了这条巷名的由来:“明代文人墨客多在此巷中居住,故名。”其父亲吴文良是考古专家,吴家老宅是清代文人石宇的故居。这条巷子里还有另一位文人墨客,就是半个世纪前已故艺术家顾逸尘。
父亲一生都在研究宗教石雕,这所房子就是文物。吴有雄至今还记得父亲到处寻找石雕,然后兴奋地把它们搬回家的情景。客厅前大门的门柱上都是印度教和佛教的石雕,连窗台都是墓碑。
后来,父亲把这些宗教石刻全部捐献给了国家,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馆里的宗教石刻,大部分都是父亲亲手雕刻的,父子俩还用了78年的时间,完成了《泉州宗教石刻》一书。
在培巷,两个女孩在雨中漫步,给这条老巷带来了生机。
张铁匠铺铁匠巷
打铁巷位于西街培巷中段,巷道宽度仅有一米,比菜壁巷短,仅有六户人家居住。巷口悬挂的巷匾是一块简单的手写铁皮,字迹已是斑驳。一辆电动车迎面驶来,人们只能靠在墙上,小心翼翼地躲避。
临近中午,60多岁的老陈光着上身坐在屋里,扇着扇子,老伴正在做午饭。老陈还叫小小陈的时候,这条巷子和铁艺没什么关系。他听老一辈人说,打铁巷是做铁艺的地方。
事实上,与它的相遇,也是与另一条海上丝绸之路相遇的见证。
宋元时期,泉州的海外交通达到顶峰,发达的造船业催生了各种锻造船钉、船锚的铁匠铺。一位姓张的著名铁匠原住在西街培巷。后来,因为往返近十里路程到南门一带的船厂取货不方便,他在当时造船业较为发达的南门场口街附近开了一家铁匠铺。于是,铁匠生意便遍布了整条巷子。为了避免名字重合,后者便被称为“南门铁匠巷”。
如今,铁匠铺已难觅踪影,巷子的名字也越来越难被外地人记住。虽然老陈还“固执地”告诉来访的朋友,自己住在打铁巷,但实在找不到时,便无奈地用“裴巷120号”作为巷口的地址。
替代巷名
随着历史的变迁,巷名改变很正常,但它们之间却是环环相扣、相通的。
元朝末年,泉州的海外贸易即将结束,在这最后的繁荣时期,作为泉州主干道的排浦街上,外国商人摆摊售卖货物,十分热闹,因此得名排浦巷。
如今,此巷仅与义泉后街重合,但相比其他僻静的巷子,它依然更加热闹。
巷子里曾有一家玻璃厂,但改制后无法跟上市场竞争,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。上世纪90年代,跳舞热潮兴起,玻璃厂的二楼被改造成舞厅。每天早晚,一群群街坊邻居的老人都会来跳舞、玩乐。
中山路沿线,有许多巷名与当时的经济有关,例如豆生巷,因巷内有几户人家以种豆为生而得名。如今与过去唯一的联系,便是巷口的甜水井。但由于附近建有公厕,化粪池管道就在井旁,冷水只能作为巷内人拖地的水源。
不过,斗圣巷的名片也被鞋匠永阿取代了。永阿从安溪来这里修鞋已有 18 年,与巷子里的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。井边的一家人将自己的房子借给永阿一家居住。近年来,永阿无可避免地成为所有来斗圣巷寻找历史的人的“导游”。
巷子里的一棵榕树
古城内许多巷名都与历史上的文人墨客、达官贵人的传说有关。
从九义街圭潭巷进入,往东走到东边巷。圭潭巷曾是明代南安伯郑芝龙的府邸。从东边巷中段往左走到红崖城巷。红崖城巷因清代名将洪承畴的府邸而得名。
和许多老街老巷一样,这里有很多老房子被出租给了外地人。敲开一户人家的门,老太太操着一口外地口音,连巷子的名字都不知道。屋内,废弃的沙发等杂物随意堆放,失去了老房子的美感。
问了隔壁街上的几个人,才知道这里住的都是本族亲戚,跟洪承畴没什么关系。
家住巷口4号的老郑就出生在这里,他们的祖上曾是洪承畴的邻居,洪承畴的故居现在是泉州三中的操场,老郑的邻居都是他的亲戚。上世纪六十年代这片区域重建时,他们特意在巷口设立了大门,以体现民族共存的风貌。
我们一直寻找一条和洪承畴有关的巷子,叫通天巷。据史料记载,洪承畴的弟弟洪承钧因兄长投降清朝而愤怒,便在自己的府邸对面修建了通天宫,供奉宋代抗金名将张勋、徐元。徐元的塑像面容怒容,伸出右手直指洪府。“通天”与“道天”谐音,意为愤怒地谴责洪承畴的滔天罪行。
这条街对面的小巷已经消失,只剩下入口的一棵榕树。洪承畴投奔清朝,后来为清朝立下汗马功劳,他的功过历来备受争议。不知道消失的通天宫和通天巷是否代表着某种选择。
私人古宅收藏
陈奶奶养的十多盆兰花,和老房子一样古老
大家族喜欢聚居,黄宗汉家族的一排老屋,都刻有“读书积德”的祖训,告诫后人莫入仕,积德为民。体现了家、教、祭祀融为一体的家族制度,以深刻的智慧思考着如何繁衍家族、和谐共处。
古屋承载着家族世代传承与个人对自身本末倒置的反思,他们将家族与个人的秘密深藏于古屋之中,以减少被时间侵蚀的机会,为后人留下更多可追溯的记忆。
兄弟守护私人花园
已年过八十的黄永琪仍与哥哥、家人居住在老宅内,守护着这座明代私家花园。
在东街与大西街之间的老巷子里,几栋老房子的门上都写着“读书积德”的祖训,这是黄宗汉家族老宅的标志。
黄宗翰,清道光十五年进士,历任浙江巡抚、两广总督、五口通商大臣,咸丰皇帝曾赐他“忠信勤政清正”的称号,是当时福建颇有影响力的官员,一生勤政忠义,名声传遍朝廷和全国。
从镇福巷黄宗汉故居对面的一条巷子里进去,82岁的黄永奇老人至今仍和弟弟一家住在老宅里。穿过几栋新建的楼房,视野豁然开朗。一扇敞开的门左侧,阳光和假山映入眼帘。
黄氏花园面积不大,但结构却十分优雅,假山直通八卦沟,池水从不干涸,池水虽小,但周长蜿蜒,有石栏护护,蜿蜒曲折,造型极为优美。
园中还保留着昔日的石香炉、石莲台、石桌石凳,这些石香炉、石莲台、石桌石凳原本依附在山池之上,由于原有院落狭小,所以被移至院外的小院落,有趣的是,原有的石香炉也得到了充分利用,种上了鲜花。
这所房子是三四年前重建的,在黄永琪的理念里,房子不能塞得满满的,要留有一定的空间,新房外墙要贴上琉璃瓦,以配合明代园林。
黄永琪站在两院之间,阳光照在他银白的头发上,他不仅身在画中,更身处遥远的时光……明朝时期,这里的古宅是安海一位盐商的府邸,后来因生意衰败,黄家买下了古宅,这座私家花园从明朝一直保留到现在。
清朝时期,黄家遭遇灾祸。因政治误会,科举状元黄宗翰之子黄乙己对官场失意,辞官归家,教育子孙要勤奋读书,不入仕途,积德为民。后来,“勤奋读书,积德为民”成为黄家的座右铭。从此,读书人多,却无人愿意做官。
这样的祖训也影响了黄家几代人,近代出现了黄松、黄永砯等著名艺术家,黄永砯也一直教导自己的孩子,就连家里的装饰也依然保留着书香气息。
福庆巷黄宗汉出生地
家庭的精神纽带
距离大溪街最近的福庆巷,是黄宗汉的出生地,百年来,无论宅第多少次重修,黄家后人依然坚持保留闽南古宅的风貌,旁边的祖屋更是无法搬迁。
这是黄家精神的延续和纽带,每年祭祀时,来自全国各地的黄家子孙都会来到这条小巷,跪拜祖先,抒发澎湃的情感。
40岁的黄海云一直守护着这里的老宅,从未想过搬出去。祖屋前停着两辆自行车,是全家人的代步工具。他喜欢这里喧嚣中的静谧,不管外面的街道多么喧闹,一进巷子,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。耳边只有邻居们偶尔的问候声。
住在后巷三号的黄家后人,过着不一样的生活。每天早上,吴奶奶和姑姑都会坐在巷口的过道里,谈论神仙。有时姑姑会做着针线活,用蒲扇扇着身子,日子就这样过去。有时姑姑会摘下刚发芽的茉莉花,让她帮忙戴上,仿佛时光倒流,停滞了。
老巷子里的生活仿佛过得很慢。吴奶奶结婚已经57年了,容颜苍老,但老巷子里的时光却没有改变。四家人住在两栋几乎一模一样的老房子里。近几年,年轻人陆续搬走,人气越来越稀少,只有几位老人在附近徘徊。四家人都是亲戚,都把房子的四个房间当厨房用,每天做饭的时候,巷子里人气最旺。
返回出生地
福仁巷与珍福巷相连,相传此巷曾为黄氏妻妾居住之地,故取名为“夫人巷”,久而久之,谐音为福仁巷。
78岁的陈奶奶住在巷子尽头,是黄家的邻居,在她眼里,黄家是个富裕人家。
老房子是我父亲80多年前建的,我九个兄弟姐妹都是在这里长大的。我父亲曾在东南亚工作过,思想比较开明。我的姐姐们都上学读书。我奶奶是医务人员,单位给她分配了一套在刺桐新村的房子,但她不喜欢住在那里,为了留住这段记忆,她和大姐、二姐搬回了老房子。
院门前的十余盆兰花,和老屋一样古老。她除了日常打扫、照顾老屋,最挂心的就是这些兰花。以前天气热,老太太就搭梯子,挂块布遮挡花朵。如今年纪大了,不敢爬上爬下,就用几把旧伞绑在兰盆上,既实用又省事。
七月是世界杯月,奶奶每天早上都会看世界杯,但她早上的工作还是要继续,那就是照顾兰花。
这些年,姐妹俩相继去世,房子也越来越破旧,但老太太还是习惯了,不愿意搬走,她已经决定,等自己再也保不住这套房子的时候,就让姐姐的孙女来接手。
文化遗产
一些传统的生活习惯,依然刻在每一个泉州人的骨子里。比如,在西街这条古街上,街边很多店铺依然使用着那些老旧的木门板;在杂货店里,老板娘依然摆弄着油漆剥落的老算盘,算着钱财;而不管是用来盛汤面,还是装几块春饼、煎包子,上世纪八十年代常见的薄薄的搪瓷碗,依然在给顾客盛菜。生活在古巷老街里的人们,总是用自己最习惯的生活方式,纪念这里的一切。
一个小孩在稻菜巷里欢快地跑来跑去
这是距离我最近的一个雪站。
——50后舒婷
四十多年前,舒婷第一次踏上西街老驿站的石板路。她永远忘不了自己是如何穿过这栋迷宫般的三进二层小楼的:跨过一尺多高的木门槛,在古井边洗脸,坐在硬板凳上,喝着手工新茶。这些斑驳木纹的中桌、影壁、窗框里,弥漫着家的气息;写在微微泛黄的字画上;刻在龟裂的方砖间;画在天井蓝釉花盆里的兰花上,镶嵌在滴水的屋檐青苔上。
15年前,父亲去世,悲痛万分的舒婷和丈夫带着16岁的儿子回到家乡泉州,过一种成人礼。那段日子,和大多数泉州人一样,她听南音、逛戏楼、尝小吃摊上的牛肉小吃、吃东街的肉饺和汤面,帮丈夫试穿七匹狼的西装,给孩子物色匹克的旅游鞋。
回国后,她写下了这篇散文《我的家乡是泉州》,在长达1300多字的文章结尾,她这样描述自己的家乡:“在漫长的族群迁徙中,它是离我最近的一个冰雪驿站。这片温暖的土地上一代代人汲取的能量吸引着我,我像指南针一样始终朝着它的方向前进。这一生,我的家乡是泉州。”
祖屋象征着一个家庭的根
——40多岁的龚淑涵
旧馆驿至今仍保留着不少闽南古宅,曾是驿站官员休息换马的地方,巷内府邸出过不少贤士,舒婷(原名龚佩玉)就是从著名的“旧馆驿公”走出的。
旧馆驿24-26号为龚家宅邸。龚家宅院共有三间,曾高悬三块“文魁”匾额。房主龚伟坤清道光年间任翰林院编修,咸丰壬子年间中进士,其两个儿子丕成、丕乔均精通经学,子孙后代多以教书为业,成为泉州著名的书香世家。
近些年,龚家人大多搬离了西街,龚宅的味道也渐渐淡了。房子被租给了外人,整座祖屋和旁边的房子被强行用铁门隔开。即便如此,祖屋始终是龚家的纽带。65岁的龚舒涵(舒婷的堂兄)从记事起就住在翔峰巷。他还记得两年前的春节,舒婷和厦门的其他龚家人一起,带着40多人来到祖屋。其中70%都是第一次见面,但坐在祖屋里,说着当年祖屋里的趣事,大家都觉得心安。
龚姝涵称,祖籍象征着一个家庭的根,他以自己的父母为例,称虽然早年父母已移居外地,但母亲在即将生产时,仍“执着地”回到祖籍地生下他。
我只是想记录这份存在。
——陈敬聪(20世纪50年代出生)
陈景聪走访333条古街古巷
龚淑涵口中的“执着”,是全泉州人的“通病”。近年来,年轻人逐渐搬离老街小巷,但每逢一些传统习俗,他们还是会回到老宅“尽义务”。在西街一带,总能看到老宅斑驳陈旧的门上贴着崭新的“福”字。
人们用自己的方式纪念身边的老街巷。从去年3月起,泉州市政协委员陈景聪从西街梦崖城巷出发,足足走了一年半,用自己的双脚丈量这片神奇的土地,用镜头记录古城的老街巷。本月底,他的《泉州老街巷》画册将正式出版。泉州市地名办评价,他走过的333条老街巷,构成了泉州最全的老街巷资料。
寻找333条街巷的过程并不容易,有时为了拍出一张能真实体现街巷故事的好照片,陈景聪需要跑好几趟。他说自己的出发点很简单:只是想记录这份存在。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,他想记录下这些街巷的现状,为后人勾起对它们的记忆。
比如,明代朝廷在泉州设立织染局,设在东大街门楼巷,这是泉州是“海上丝绸之路”起点的有力证据之一。但1937年以后,街道上不再有“门楼巷”三个字。他担心再过几年,年轻人就会忘记这段历史。
你不必知道终点在哪里。
——黄强(80后)
令人欣慰的是,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关注老街小巷。近年来,一些年轻人又搬回老巷居住、搞文创发展。2011年,家住历城区文化宫附近的80后男孩黄强在和朋友聊天时萌生了走走老巷的想法,并决定在微博上宣传家乡的美景。
他从家对面的祖师巷出发,用两年多时间走遍了老城一百五十多条巷子,完成了《直通百巷》手绘地图。他这样形容自己的乐趣:走进一条小巷,不必知道尽头在哪里,随便走走,“巷中巷”总会有惊喜等着你。
来自泉州的80后女孩思雅,今年3月也开始走访老街小巷,并在新浪博客上记录了《我的乡愁》系列。灵感来自电台的一句台词:我要用自己的双脚走遍泉州的大街小巷。她的博客已经更新到第144篇。
思雅走的第一条巷子是连里巷。这是泉州的一条情路,历史上“连里生韩琪”的遗址,如今只剩下巷口的一块石碑。走着走着,她感触颇多:老街巷里很多房屋如今都租给了外来务工人员,缺少应有的保护。比如蔡青故居,算是西街区保存较好的名人故居,但依然脏乱不堪。她说,“我经常边写边哭,想到昔日的辉煌,再与现在对比,怎能不心酸。”
泉州的灵魂就藏在那里
——80后 思娅
《泉州老街小巷》画册即将发布
为什么我们需要纪念这些旧街道和小巷?
“当您穿过西街和城市的南部时,您会发现真正的!”她说,她希望在制作这些系统的记录后,人们将能够直接学习特定的小巷的故事。
Si Ya的纪念活动与Chen 的态度相吻合。
实际上,政府一直非常尊重每个地方名称的命名。
人们纪念旧的街道和小巷来表达对生活的尊重,但它无法改变一代持续的感觉。
此问题的参考书:“ 古城的探索”,“ City Place Name”(1982 ),“ ”,“关于 Place名称的简短讨论”(Chen ,1972年)